1946年春夏之交,季羡林回到阔别11年的祖国。同年秋,经恩师陈寅恪先生推荐,被聘为北京大学副教授。
入校一周,季羡林就被破格提拔为正教授,兼文学院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
按当时北大规定,国外归来的留学生,不管拿到什么学位,最高只能定为副教授。当时,大学没有副教授职称,与之相当的是专任讲师。只有教学成绩和学术水平够格,才能升为正教授,通常需要好几年的艰苦奋斗。
刚创建的东方语言文学系,教员不过五人,学生人数更少,可谓“政务”清闲。
恰巧,佛学大师汤用彤先生开了一门新课《魏晋玄学》。魏晋玄学的研究,汤先生是海内第一人。
早就对汤先生的道德文章极为仰慕的季羡林,征求了汤先生同意,成了一名旁听生,一听就是一年。上课没有讲义,老师在上面讲,他在下面做笔记,一堂不少,尽量记得详细完整。
同时,周祖谟先生在讲授中国音韵学,季羡林感到自己这方面知识也欠缺,又征求周先生同意,做了旁听生。
周先生比季羡林年轻几岁,当时还不是正教授。一个系主任教授随班听课,北大还没有过,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季羡林泰然处之。他认为能者为师,何必在学问上论资排辈。
把做学问作为第一大事的季羡林,正是抱着能者为师的谦逊态度,不顾世人眼光,甘当“旁听生”。加上埋头苦干,辛勤耕耘,勇于创新,才成为中国著名的文学家、语言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翻译家和散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