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皇马1-0战胜曼城和马竞胜利会师欧冠决赛,3年内第2次,欧冠巅峰对决将上演马德里德比。不管你厌没厌倦,德比就在那里,哪怕是欧洲足坛最高舞台。
说到德比总是让人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不管你是球迷、教练或者是球员。在1949年10月份的蒙得维的亚,佩纳罗尔半场就2-0领先同城对手乌拉圭民族,结果怕输的更惨的民族队下半时干脆拒绝登场比赛。
如此胆小懦弱的行为在足球史上确实是破天荒的,随后佩纳罗尔的球迷像过节一样庆祝主队的胜利,同时他们还能好好挖苦一下老对手。佩纳罗尔中场阿尔喀德斯·吉贾,这位在1950年世界杯决赛上打进致胜进球的球员回忆那场比赛时还是一脸神圣的表情:“那天一直都在下雨,但裁判吹响开场哨的一瞬间太阳马上就出来了”。
德比,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绝对的激情
德比就是足球的炼金术,我至今还记得父亲跟我讲述上世纪五十年代,他还是孩童时期的德比,话里行间都能感受到他传达出来的激情,也许他会回忆巴塞罗那VS皇家马德里,或者阿森纳VS托特纳姆热刺这样举世闻名的德比。但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纽尼顿VS博德沃斯联队的德比,这两支毗邻的俱乐部其实只是业余球队,但家乡德比的味道跟其他所有都不一样。
这种德比战带来的感情的力量能让职业球员都为之疯狂。在1992年的3月份,时任凯尔特人主教练利亚姆·布拉迪承认说:“我简直无法想象这座城市在德比中的强度和力度……凯尔特人和流浪者之间的比赛带来的震惊是独一无二的,每场碰撞都是如此,其他较量完全无法超越。”
追本溯源,德比一词最早源于1780年由第12任德比伯爵创办的德比赛马每年六月的第一个星期三在伦敦附近的埃普索姆举行赛马,是英国非常有名的赛马大赛之一,这天也被命名为德比日。在赛马比赛中,参赛马大都来自德比郡,“德比大战”被用来形容“来自德比郡的马之间的比赛”。渐渐地,“德比”被引伸到其他体育比赛领域中,英国人把它引用到了两支同城球队之间的比赛来形容比赛的激烈,这就是德比大战!
那些值得铭记的瞬间
150年后,德比依旧深深地影响着球迷们的生活,但是他们已经被传媒推向了市场,随之而来的是冷酷无情的工业化,而铺天盖地的宣传也在试图说服观众,每一场即将到来的德比都会激动人心,都会像下一集《权力的游戏》那么扣人心弦。
在过去的几十年当中,电视转播的技术和普及度得到了极大地提升,巨大的媒体市场让德比的影响力扩展到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想想2011年欧冠半决赛梅西过掉皇马后防线那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亦或是3个月前鲁尼在曼彻斯特德比中打进的精彩头球。这些瞬间都被全世界各地的球迷津津乐道,德比早就不仅仅只局限于当地了。
那些在德比历史中创纪录的大胜或者耻辱性的失败往往会被经常拿出来说事。2001年AC米兰6-0狂胜国际米兰的比赛至今都让内拉祖里们耿耿于怀。米兰球迷甚至开玩笑说只有教皇去世的时候国际米兰才能战胜AC米兰,在意大利教皇去世有极少发生的事情的意思。事实上,在米兰德比的历史上,国米赢了77场输了75场,总成绩还占优势,但就是这一场比赛就能让罗森内里们津津乐道一辈子。其实国米球迷们更伤心的德比失利是在2003年欧冠半决赛,他们因为客场进球数少最终在圣西罗球场被同城死敌淘汰。
极端的内拉组里们或许会去效仿拒绝承认失败的弗格森爵士,在2011年10月份的曼彻斯特德比中曼联主场1-6惨败于同城死敌,之后弗爵爷如此接受采访:“这场比赛我们虐了曼城长达40分钟,绝对的蹂躏那种。”
每一场德比的球迷都会是你见过最富激情的那一帮人,直到下一场德比还会如此,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客观的、科学的方法来量化这种激情。谁也不会想到在2015年阿根廷万众期待的博卡青年与河床的国家德比会以闹剧收场,那场比赛是双方11天之内的第3次交锋,结果在下半场开始时,河床队球员走出更衣室从通道入场,却遭到通道外不明身份球迷的胡椒喷雾袭击,蓬齐奥、卡维纳吉等走在前面的球员眼部疼痛难忍,当即要求终止比赛。从电视画面上看,球衣上沾满红色胡椒喷剂的河床队后卫莫里一边用矿泉水冲洗眼睛,一边气愤地对电视台记者说:“我的眼睛刺痛,衣服上也全是,没法再比赛了,没见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火烧火燎的,真是不敢相信。”
在球迷当中还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宁愿丢掉冠军也不能输掉德比,但是在罗马城的两支球队拉齐奥和罗马之间或许已经不是这种情况了,就像著名作家约翰·富特在自己的书中所言:“许多两队球迷都说他们宁愿不要联赛冠军也要赢下罗马德比,而且真的有人相信这句话。”
有时候德比也会让球队的一些名宿在电视机镜头面前展示自己的口才,比如2006年的利物浦德比,红军0-3完败于同城死敌埃弗顿,赛后卡拉格绝望的承认自己对身体状况撒了谎,而且在比赛中遭受了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羞辱。“我要忍受埃弗顿球迷长达半年时间不休不止的嘲笑,下一场德比,我会拼尽全力证明自己。”
半神半魔 一瞬之间
德比经常能制造城市英雄,反之亦然,恶棍或者说罪人也不在少数。对于诺丁汉郡队的球迷来说2月12号永远都是查理·帕尔默节,这是为了纪念1994年的这一天,在诺丁汉德比当中这名后卫打进制胜进球。
撇开加拉塔萨雷主帅格雷姆·索内斯创造的各种记录,球迷永远都记得他还是球员时干的一件事情,1996年的土耳其杯,在费内巴切的主场,加拉塔萨雷战胜死敌勇夺冠军,赛后索内斯将加拉塔萨雷的队旗插在了费内巴切主场的中间,这一举动被球迷们津津乐道了20年。
还有一个有争议的德比英雄,它是德国的一条警犬,名字叫雷克斯,几十年来,它一直都被多特蒙德球迷当做偶像来对待。那是在1969年9月26号的鲁尔区德比,这场多特蒙德和沙尔克04之间的较量也被称作为史上最惨烈的德比。比赛开始后皮尔克内帮助沙尔克率先进球,这也让现场的蓝军球迷激动万分并纷纷冲进场内庆祝。警察只能带着警犬维持秩序,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只叫雷克斯的警犬居然将沙尔克中场内斯尔小腿咬伤,另一只则咬了劳施的屁股让其留下了伤疤,最终本场比赛以1-1的比分草草收场。
劳诗在赛后回忆说:“我一转身,结果发现一条狗正咬在我屁股上!”,中场休息时队医赶紧给他打了破伤风,下半场劳诗还坚持踢完了比赛,但即使到现在他的臀部依旧留有一道4厘米长的伤疤。
这种插曲和争议性的事件在德比比赛中总是不断地重复发生,而且在球迷之间口口相传,被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演绎。这其中就包括2001前曼联队长罗伊·基恩在曼市德比中的恶行。爱尔兰人在自传《我不是恶人》中披露说在一场德比战中他故意踢伤曼城球员哈兰德,原因是想要为自己过去被哈兰德踢伤而复仇。结果,英足总宣布对曼联队长做出处罚决定:禁赛5场并罚款150,000英镑。而在被基恩踢断腿以后哈兰德的伤就一直没好过,最终提前退役。
让我们再把目光放到亚平宁半岛,每次尤文图斯和国际米兰的国家德比开始之前,媒体都会集体回忆1998年意甲第31轮的一场夺冠焦点大战,在阿尔卑球场尤文图斯队员尤利亚诺对罗纳尔多禁区内犯规,从慢动作回放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无可争议的点球,但当值主裁切卡里尼并没有判罚,结果1分钟后切卡里尼却吹罚了国米后卫维斯特对皮耶罗的点球,不过大度的皮耶罗故意将这个球射失,以免双方的矛盾激化。最终,那场比赛尤文图斯1-0击败国米,进球的还是皮耶罗,而整个故事也一直让人念念不忘。
当然,德比从来都不缺少争议,比如2005年的罗马德比,迪卡尼奥在为拉齐奥打进一球之后做出了类似法西斯行礼的举动,这也在意大利国内引发了轩然大波。如果不是在火爆的罗马德比,或许个性如迪卡尼奥也不会做出如此有争议的举动。
葡萄牙右路天尊菲戈在2000年达到自己职业生涯的一个巅峰,拿到金球奖的他在国内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二,但是出了葡萄牙,来到近邻西班牙,他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在2002年的世纪大战中,愤怒的巴萨球迷在菲戈罚角球时不断地朝他投掷杂物,其中就包括一个猪头。毕竟从巴萨叛逃到皇马的行为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红蓝球迷原谅的。
我们VS他们
猪头事件可以说是直指德比永恒的共鸣。在球迷的心目当中,这些都是关乎“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对抗。在一个忠诚可以被无限妥协的社会,是德比给了我们一个独特的、固定的身份来对抗共同的敌人。
“我们”和“他们”是截然不同又变化万千的两个群体。格拉斯哥流浪者和凯尔特人之间的对抗不仅仅是两支球队,还有他们背后各自代表的文化,新教VS天主教,这是一个涉及面更广的话题。巴塞罗那VS皇家马德里之间的仇恨可以一直追溯到西班牙内战的那段黑暗岁月。在维也纳,奥地利维也纳和维也纳快速之间的对立根源在于两支队代表的是不同阶级。
在上世纪20年代,奥地利维也纳的球迷大多都是中产阶级,大学教授和医生这种知识分子是最常见的职业,还包括学生和商人,他们在咖啡馆里高谈阔论,讨论着建队哲学。而现在被我们熟知的维也纳快速成立于1898年,成立之初她就有着极强的政治诉求,球队一开始是叫维也纳第一工人足球俱乐部,后来迫于政府压力才更改名称,从一开始,这两支球队就注定要走上对抗之路。
在爱沙尼亚首都塔林,佛罗拉VS利瓦迪亚的德比一直都是该国民族主义的重要战场,佛罗拉的球迷大部分是爱沙尼亚人,而且通常都持偏右的政治立场。他们认为利瓦迪亚是一支外国俱乐部,因为球队大部分队员都是俄罗斯人,是该国少数民族俄罗斯族的最爱,并且球队老板是乌克兰商人维克托·利瓦迪亚。
球迷们会因为佛罗拉拿了10个联赛冠军而利瓦迪亚只有9个而加深仇恨吗?或者说佛罗拉的球迷就是那么容易讨厌对手?他们还看不起卡里鲁用华而不实的市场营销来吸引新球迷呢。卡里鲁球迷自称粉红豹,只要他们碰上了佛罗拉,后者的粉丝就会往球场扔粉红色的老鼠。
还有一些同城对手一直生死对立的原因都是个谜,比如利物浦和埃弗顿这对默西塞德冤家,翻遍历史,都找不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社会性的、意识形态上的亦或时宗教上的对立。这座港口重镇的北部是蓝色的海洋,南方是红色的天下。其实直到上世纪70年代,很多利物浦人都是这周去安菲尔德下周去古迪逊公园看球,在今天这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从传统上来说,国际米兰球迷看上去要比罗森内里们要更富有一些。自从贝卢斯科尼入主AC米兰之后,两队球迷还多了一层政治上的对立。
还有一个号称是世界上最远距离的德比,澳大利亚的珀斯光荣VS新西兰的惠灵顿凤凰,两支球队所在的城市相距3270公里,他们被称作德比还是起源于一个笑话,但当2011-12赛季两队都在竞争澳超第三名时,这种对立终于走向了实质化,最终珀斯3-2战胜了惠灵顿,而那个赛季也是珀斯光荣历史上距离澳超总冠军最近的一次,可惜他们在总决赛中不敌布里斯班怒吼。
为真我而斗争
在某些德比当中,会有俱乐部声称自己才是所在城市的主队,从而营造一种精神上的优越感。前埃弗顿功勋主帅大卫·莫耶斯就称太妃糖是“人民的俱乐部”,同样曼城、谢菲尔德联队以及邓迪这些球队都做出过上述声明。
在德比的“我们”和“他们”的定义中,我们是恒定不变的,但是对手却会随着运气、财富等各种原因随时发生变化。比如曾经名噪一时的诺丁汉德比已逐渐被人们遗忘,部分原因就是诺丁汉森林和诺丁汉郡这两支球队很少再有交手的机会了。森林现在主要的目光放在了德比郡身上,这个观念还是被俱乐部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练布莱恩·克拉夫所灌输的。
同样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巴伐利亚,德国最古老的德比慕尼黑德比的两支球队如今已经形同陌路,拜仁慕尼黑和慕尼黑1860第一次交锋可以追溯到遥远的1902年,但现如今我们中国球迷非常熟悉的1860已经降入了德国第四级联赛,在巴伐利亚首府,拜仁慕尼黑早已难觅对手。
鲁治卓索和AKS卓索这两支波兰的同城死敌从上世纪30年代就开始对立,当时的卓索德比被称之为“西莱亚西的圣战”,其火爆程度和影响力可想而知,但AKS卓索在1990被另外一家俱乐部兼并,而且越踢越差,径直降入波兰第七级联赛。鲁治卓索在当地便已再无敌手,只好找来更远的波兰扎布热队作为德比对手,而这两者之间的对决则被称为“大西莱亚西德比”。
传统的规矩
事实就是,我们都需要德比,当然也不能变得太动物化,或者说太冲动。确实,德比都满怀激情,而且具有心理上的和社会上的功能。德比还能帮助我们发泄心中的不满,表达内心的诉求,就像曾经有一句批评电视的著名言论:“他就是眼睛的口香糖”。
在一个大多数人都离开家庭寻找爱的社会里,金钱或者不错的天气还有德比都能让我们安心,让我们知道自己还没有失去和人生本源的联系。我们一再重申德比对于球迷对于普罗大众的宗教般的意义。比如著名的政客,谢周三死忠罗伊·哈特斯利就曾说过,他知道一个猫头鹰球迷不吃培根,因为每次看到培根他就会联想到谢菲联的主色调。
如果你是一位球迷,而且你支持的球队还没有德比,那就去创造一个,就像阿德莱德联队和墨尔本胜利那样,他们之间的比赛现在被称作“跨越边境德比”,他们的比赛现在都火爆异常,不仅只是两支球队的较量,还被灌输了南澳大利亚州和维多利亚州之间的对抗。其实这两队真正擦出火花还是在2006年,当时阿德莱德主帅约翰·科斯米纳掐住了墨尔本胜利队长凯文·穆斯卡特的喉咙,因为穆斯卡特在试图救球的时候不小心将对方主帅从替补席上撞翻在地。
冲突发生之后德比变得开始有火药味了,球员和教练都在赛后进行了道歉,但是科斯米纳还带着骄傲的语气说:“这场比赛注定会载入史册,但这还不够传统,我们真的需要为后人树立一些传统规矩。”
“当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会很高兴回到这块球场,如果我能够活到那么久的话。那时候我还会去找穆斯卡特握手,看看有没有人在那天晚上大发神威为球队赢下荣誉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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