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史话：一代毒枭的足球情缘

他出生后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双足球鞋，在被警察击毙时穿的也是球鞋，在命悬一线时关心的不是敌人而是国家队能否赢球，是他一手缔造了麦德林国民竞技的夺冠神话，他就是哥伦比亚曾经最大的毒枭巴勃罗·埃斯科巴尔。

巴勃罗·埃斯科巴尔或许是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罪犯之一，但这位哥伦比亚大毒枭对足球也是情有独钟，今天我们就为大家讲讲埃斯科巴尔对足球的感情和投入以及它们如何改变了哥伦比亚足球。

经营毒品让巴勃罗·埃斯科巴尔成为历史上最富有的罪犯，他给哥伦比亚带来的影响并非三两句话能够讲的清楚。但是看过Netflix出品的美剧《毒枭》的球迷肯定有着深刻的印象，他暗杀过政府高官、炸毁过飞机、甚至还建立了自己的动物园。至今，经历过巴勃罗时代的哥伦比亚人民对他的评价依旧褒贬不一。

他是政府的眼中钉，同时却是平民的罗宾汉，出身贫寒的巴勃罗在依靠贩毒发财之后将大量的资金投给贫苦大众，帮他们修房子，建造基础设施，尤其是修建球场，不少哥伦比亚球星都是从这里走出。

根据警方所存的不计其数的前科档案里，埃斯科巴尔可谓是劣迹斑斑：刽子手、行贿者、投弹手、大骗子等等。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却犹如圣人一般，一面印有埃斯科巴尔头像的巨大旗帜至今矗立在他当年为贫民所建的收容所入口。在麦德林，也就是他家乡道路的两旁，销售员会沿街叫卖车贴，有耶稣、Hello Kitty、辛普森一家等等，但是巴勃罗永远是最畅销的那一个，他们甚至还卖埃斯科巴尔孩子们的贴画簿。

足球影响

有些人永远都掩盖不了自己对巴勃罗的厌恶，罗德里戈·拉拉·雷斯特雷波就是一个，他是被巴勃罗暗杀的哥伦比亚前司法部长拉拉·博尼利亚的儿子，他说：“售卖他的画像就是埃斯科巴尔文化的一种胜利，这种文化的精髓就是利益至上”。对于很多人来说，巴勃罗是一个毁灭者，差点毁灭了他们的祖国。但对所有人来讲，这个国家近二三十年的历史和他是密不可分的，巴勃罗对地下世界、对政府以及警察的影响很多人都知道，他家不太熟悉的是他对足球的影响。

一有机会巴勃罗就会踢球、看球并且讨论足球，上世纪80年代直到1994年美国世界杯哥伦比亚足球兴起和衰落始终都离不开他的影子。ESPN曾经制作过一部影响深远的纪录片《两个埃斯科巴尔》，在那里面他的妹妹鲁兹·马利亚说：“巴勃罗对足球是真爱，他出生时第一双鞋就是球鞋，而到他死时脚上穿的还是球鞋。”纪录片讲述的是大毒枭巴勃罗·埃斯科巴尔和球星安德烈斯·埃斯科巴尔之间的故事，其实两人之间并无直接联系，但因为足球却产生了千丝万缕的纠缠，后者在1994年世界杯小组赛对阵美国时不慎自摆乌龙，夺冠大热门哥伦比亚居然小组赛就被淘汰出局，回国后安德烈斯就被枪手残忍的杀害。

用现金砸人

巴勃罗出生在一个拥有七个孩子的家庭，父亲是农民，母亲是一位老师，从小家境贫寒，但他无情冷酷的性格很早就展现出来了。很小的时候就跟他哥哥罗伯托一起做了不少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犯罪的事情，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赚钱。

比如说他小时候曾经策划过一次绑架，并且拿到了十万美元的赎金，这次行动也证明了年轻的巴勃罗确实胆大包天，没什么不敢做的。在上世纪70年代，这对兄弟意识到走私才是最赚钱的行当。

当时他意识到可卡因逐渐在社会上普及开来，同时飞到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航线检查的又不严，这也就意味着走私毒品会成为一个一本万利的事情，市场估计能够达到500亿美金。在巴勃罗巅峰时期，美国有80%的毒品出自他的手上。当时他的策略也很简单，那就是不停地贿赂政府官员，而那些不接受贿赂的就直接杀掉。

毒品走私大获成功之后巴勃罗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现金太多了！尽管处在哥伦比亚政府和美国方面的严格监控之下，巴勃罗还是把成吨的现金埋到了全国各地。同时他还下定决心利用自己的财富来帮助那些需要援助之手的人们。他先后为穷人修建了32所幼儿园，23所小学，11所私立中学，7所公立中学，4所夜大学，2所大学，600栋设施齐备的单元住房教堂、医院和房屋，被誉为“拉丁美洲的罗宾汉”，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在贫民窟修建球场。“他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社区建设中来，”玛利亚说道。“他给很多球场安装了夜灯，同时还为平民提供足球装备。”

洗钱的天堂

别看巴勃罗有着小肚子，但在场上他确实是一位灵活的球员。惯用脚是右脚但却喜欢在左翼活动然后内切（想象一下狡猾版的贝拉米）。他并不是职业运动员，但却喜欢和真正的天才一起踢球。巴勃罗的球场建设计划博得了很多年轻人的好感，其中不乏日后转战职业联赛的球员。“贫民窟也有自己的锦标赛，”康多·埃雷拉这位长大后为哥伦比亚国家队出场了61次的球员回忆道。“整个社区的人们都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当时我非常穷，但在足球场上却非常重要，可以说，那时候就生活在一个完美世界里。”

阿莱士·加西亚、奇科·塞尔纳、雷内·伊基塔以及帕奇奥·马图拉纳都是从巴勃罗球场里走出的球星，那个时候的人们都十分尊敬巴勃罗，看他的演讲就像是看仁慈的市长在发表讲话一样。“每个人都在讨论是谁捐赠了球场，但这个人却被批评为毒品大王，”代表哥伦比亚国家队出场了101次的莱昂内尔·阿尔瓦雷斯如此说道。“我们的脑子里都在想，有场地踢球真是幸运之极。”

其实足球也为巴勃罗带来黑色收益，他的哥哥罗伯托同时也是他的会计，想让他们的“战利品”合法化，而一家足球俱乐部当然是完美的选择，他们可以轻松地发布远远高于实际收入的财报，动辄几百万美元的交易让贩毒转来的黑钱很快洗白。于是足球就变成了洗钱的天堂。

团队建设

金钱让巴勃罗有机会在自己家乡的俱乐部扮演上帝的角色，在他开始自己帝国生涯的1973年，麦德林国民竞技拿到了俱乐部历史上第二个联赛冠军。而到了80年代，随着大量资金的注入，球队实力大涨，一跃成为南美最好的球队之一。

当然，他也并非无所顾忌，或者说大胆到直接任命自己为俱乐部老板，但巴勃罗和球队的关系成为人尽皆知的秘密。“贩毒赚来的钱投入到球队，然后我们就有资金买来顶级外援，”马图拉纳，这位1987-1990年成为麦德林国民竞技主教练的球星在《两个埃斯科巴尔》中说道。“同时金钱也能够留住国内最好的球员，球队的竞技水准日渐提升，看到这一切的人都说这都是巴勃罗花钱买来的，但没人能证明它。”

除了国民竞技，埃斯科巴尔还投资了他的同城死敌麦德林独立，并且经常出现在独立队主场阿塔纳西奥吉拉尔体育场的看台上。在这里，球队的预算同样充足，因为毒品大王充分看到了俱乐部带来的效益。巴勃罗的合作伙伴何塞·加查则是投资位于哥伦比亚首都的百万富翁队，而他的对手，卡利集团首领奥雷胡拉就是卡利美洲背后的金主，这也意味着“毒枭足球”时代的全面来临。

大陆王者

作为麦德林俱乐部的重要任务，巴勃罗将梦幻足球的概念发展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他定期会在自己的庄园进行比赛，对手是百万富翁队精心挑选的11人，“这是友好的对抗，”巴勃罗的堂兄杰米·加维利亚说道。“巴勃罗会说：‘选好你的梦幻阵容，把他们带到大农场来踢比赛。’”每一位参加这种比赛的球员都会收到价值不菲的出场费，而对于双方的老板来说，胜负的赌注通常都高达百万美元甚至更多。有些球员，比如国民竞技的安德烈斯·埃斯科巴尔，会以身体不适选择不参加毒枭们的比赛，但是绝大多数球员并没有想的太深，而是乐见其中。

从实力上来说，马图拉纳的国民竞技要更胜一筹，他们有望成为哥伦比亚足球历史上第一个拿到解放者杯的球队。在1989年，他们和百万富翁分在同一小组，结果何塞·加查的球队2-0战胜国民竞技以小组头名出线，当然，后者也顺利晋级淘汰赛。随后麦德林的球队战胜了阿根廷竞技，而百万富翁也淘汰玻利维亚的玻利瓦尔队，最终两支来自哥伦比亚的俱乐部在1/4决赛狭路相逢，这次马图拉纳的队伍把握住了机会以两回合2-1的比分晋级。半决赛国民竞技6-0大胜乌拉圭的达努比奥，和巴拉圭的奥林匹亚会师决赛。双方首回合的交锋国民竞技在客场0-2落败，回到哥伦比亚，由于麦德林的球场因为容量不足5万人达不到解放者杯决赛的场地要求，他们最终将主场转移到了波哥大的卡马乔体育场，而巴勃罗也现身督战。

那场比赛对手在第46分钟不慎自摆乌龙，随后阿尔贝利奥的进球将比赛最终拖到了点球大战。“这一刻足以载入史册，”哥伦比亚解说在电视中喊道，这一刻，所有哥伦比亚人民都站在了国民竞技身后。

安德烈·埃斯科巴尔第一个出场并且冷静主罚命中，而国民竞技门神伊基塔用迅速的反应扑出了对方第一粒点球，随后双方都浪费了不少机会。“我告诉他们慢点罚，因为对方门将的喜欢提前做出扑救动作，”马图拉纳回忆说。“但是没人听进我的话，除了莱莱昂内尔”。从第6轮开始，他们连续罚丢3球，还好伊基塔表现神勇，连续4轮将对方的点球拒之门外，最终在第9轮，莱昂内尔在主罚之前先停了一下，等对方门将做出扑救动作之后打了一个反方向，最终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麦德林国民竞技历史性的捧起了解放者杯的冠军。

比赛的进步

夺冠的感觉无与伦比。“每次进球巴勃罗都会从看台上跳起来吼叫，”他的亲信，手上超过200条人命的杰罗·巴斯克斯说道。“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高兴，通常巴勃罗就跟一座冰山一样。”

几天后所有国民竞技的球员都被邀请到农庄参加盛大庆功派对，对此杰米·加维利亚表示：“他们都是为了奖金而来，巴勃罗甚至装了一卡车现金用来抽奖。对他来说这些球员不是商品，而是他的朋友，而朋友是不能够用金钱衡量的，巴勃罗对待朋友的方式就是让他们永远开心。”作为国家队主教练，马图拉纳让几位国民竞技的球员成为球队首发，向1994年美国世界杯发起冲击。

突然间哥伦比亚有了一个骄傲的资本，那就是足球，尽管这份荣耀的每一部分都来自毒品大王。但是这其中还包含了不小的凶险，1989年10月份，巴勃罗的另一支球队麦德林独立输给了卡利美洲，有传言说当值主裁阿尔瓦罗·奥尔特加被对方收买了。“裁判这是公开抢劫，”杰罗·巴斯克斯愤怒的说道，“巴勃罗告诉我们找到那个家伙并且让他永远消失。”很快奥尔特加就被枪杀。

所有哥伦比亚球员很快意识到拥有亿万身家的毒枭们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当我在比赛结束后回到家中时，就听说了裁判被杀的噩耗，”麦德林独立的中场奥斯卡·帕雷哈说道。“我们都愣住了，我们知道老板们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他们都躲在阴暗面，但我只是一名球员，也不会知道太多消息。”

混乱的哥伦比亚

撇开解放者杯冠军的荣耀，1989年对于哥伦比亚来说却是一个血腥之年，原因就在埃斯科巴尔。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引渡到美国，为了得到豁免权，他在1982年获得工薪阶层的支持当选为国会议员。但他的权利被司法部长博尼利亚极大的限制了，于是“拦路虎”博尼利亚被埃斯科巴尔刺杀。

随即民众的怒火开始点燃，自由党总统候选人卡洛斯·加兰因为鲜明的反巴勃罗立场而得到了众多支持，但是还是在1989年，巴勃罗的手下在公开演讲中将他杀死。随后又炸毁了一架载有100多名乘客的飞机（他们误认为加兰的继承者塞萨尔·加维利亚就在飞机上），还发动过汽车炸弹袭击等等，最终加维利亚成功当选总统，他发誓要消灭这些疯狂的联合犯罪集团。

当哥伦比亚街头都是政府和卡特尔集团（以巴勃罗为首的贩毒集团）的对峙时，哥伦比亚国家队在34场比赛中只输1场，以高昂的姿态晋级1994年世界杯决赛圈。在1991年，也就是引渡条款被废除之后，巴勃罗接受了政府的诏安，他亲手将自己送进了自己建造的监狱之中，人们将它称之为大圣堂，而这座量身定做的豪华大监狱里就有一块标准的足球场，哥伦比亚国内各路球星都成为这里的常客，他们被邀请到这里和囚犯以及监狱“保安”踢比赛，甚至在赛季中期都是这样。“教练说训练取消了，”帕雷哈回忆道。“他还能做什么呢？巴勃罗就跟我们谈论足球，他知道关于足球的一切，他跟我说：‘为什么你总是朝着裁判大喊大叫？我们早就把他买通了啊。’”

球王驾到

1991年，一个中间人找到马拉多纳，说哥伦比亚某位大人物想请他前去跟伊基塔们踢一场友谊赛，并且给了一个天价出场费。“我被带到了一家监狱，被成千上万的保安包围，”阿根廷球王最近回忆说。“这他X的到底怎么了？我被软禁了？但是那里的监狱却跟豪华酒店一样，他们告诉我说：‘迭戈，这里是El Patron’。我不看电视也没读报纸，所以对埃斯科巴尔一点概念都没有，我们在一间办公室会面，他告诉我说喜欢看我的比赛，客气了一通，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摆脱贫困。”

“比赛在愉快地氛围中进行，所有人都非常享受，那天晚上还有一个大party，派对上的姑娘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监狱里！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第二天早上，他们把出场费给我并且友好道别。”

那场比赛差不多集齐了整支国伦比亚国家队的球员，在那里几乎所有的球员都带着面巾出门，除了一个人，伊基塔。这位疯子门将在回去的途中跟记者说漏了嘴，随后整个国家都开始了强烈抗议，哥伦比亚的人的骄傲怎么能跟罪犯同乐呢？

1993年伊基塔一度被囚禁起来，因为他被怀疑伙他参与了一起绑架事件，但是根据《两个埃斯科巴尔》的讲述，他和卡特尔集团纠缠不清才是被监禁的根本原因。“他们问我所有的问题都跟巴勃罗相关，在我眼里巴勃罗是一个关心穷人的人，为平民建造房间和马路。但他同样要为一场让人厌恶的战争负责，我曾经有机会当面感谢他将自己送进监狱。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些行为触犯了法律。”伊基塔在审问中如此回答。国家队主教练马图拉纳也站在球员这一边：“如果唐·科里昂邀请我共进晚餐，我会毫不犹豫的赴约。”但伊基塔将会错过94年美国世界杯。

破碎的世界杯之梦

由于害怕被引渡到美国，巴勃罗最终还是越狱了，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足球依旧在他心中。他一有空就会去看比赛。甚至有一次他被士兵追的躲在壕沟里都不忘拿着收音机收听世界杯预选赛的战况。“我甚至能感觉到追兵正在一步步的靠近，我都快崩溃了，巴勃罗突然转身对着我说：‘杰罗！’我以为他会说对方已经发现我们，我正准备拿起身边的M16，结果他却说：‘哥伦比亚进球了！’足球就是他快乐的源泉，那一次他成功地逃掉，就跟有九条命一样。”

但他却没能活着看到自己的国家在世界杯舞台上表演，1993年12月，埃斯科巴尔被哥伦比亚警察在麦德林的一家屋顶上被警察击毙，就如前文所讲，脚上穿的还是球鞋。他死后卡特尔集团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足球也受到了波及，在94年世界杯上，康多·埃雷拉的哥哥在一起车祸中被杀，助理教练埃尔南的哥哥巴拉巴斯·戈麦斯收到了死亡威胁，而埃尔南也很快离开教练组。然而年轻的国民竞技后卫安德烈斯·埃斯科巴尔，就是那个打进乌龙球的倒霉蛋，回国后就被流氓枪杀。“这些事在巴勃罗时代都不可能发生，”他的堂兄加维利亚说。“他有自己的规矩。”

就这样，哥伦比亚足球的黄金年代在它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这批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球员决定退出国家队，而缺乏毒枭支持的足球，缺少现金的俱乐部在哥伦比亚国内很快萎缩。3年过后，哥伦比亚的世界排名从第4位掉到了第34位。缺少了头号赞助商，国民竞技花了11年才拿到另外一个联赛冠军，而哥伦比亚俱乐部再也未曾染指解放者杯，直到2004年的卡尔达斯。

不能完全消除的影响

“我们必须正视毒枭们给哥伦比亚足球崛起带来的正面影响，”哥足协主席何塞·贝里尼如此说道。“我们的允许这种现象的存在，每个人也都参与其中了。”接受完采访不久贝里尼就因为洗钱被关进监狱。安德烈斯·埃斯科巴尔的死亡是一个标志性的悲剧，标志着跟他同姓的毒枭死后混乱和暴力的开始。

人们认为“毒枭足球”并没有随着巴勃罗的死亡而同样消失，2007年，哥伦比亚杂志《Semana》拦截到了军事组织头目Jorge 40打给巴耶杜帕尔俱乐部主管的一通电话，电话中他说某位球员应该感谢他把他从卡利美洲租借过来，而卡利美洲的背后老板同样是一名毒枭。有一部分人至今怀疑还有人通过俱乐部洗钱，只不过现在的毒枭没有埃斯科巴尔那么胆大妄为。

就连马图拉纳都承认，只要有人愿意接收这些满是鲜血的钱，这个问题就会一直萦绕在哥伦比亚人的灵魂当中。“我们用赢球换得人身安全，”他绝望的说。“我们的社会还有着很大的缺陷。”（井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