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歇歇吧。”顶着炎日,我头晕目眩地说。
而爸呢,则是用他粗糙的手揩着额头上的汗水,再抬头看看天,“不能啊,这几天正是耕耘的好日子哩,错过了这几天,就等于错过了一年呐。”父亲语重心长地望着我说。
然后又用他那粗大的皮鞭使劲抽了几下,显得格外的响。头像是没有那么晕了,继续为父亲牵着牛。而父亲呢,任凭汗水打湿衣襟,也就是抿抿开裂的嘴,然后朝前一个劲地张望,一个劲儿地赶。
好一阵,好一阵,我们没有说话,只听得坚硬的土地被犁划裂的声音,此中还有那头老黄牛粗大的揣气声。但是任凭肩上的担子再重,它也只是将腿曲得更矮些,颤颤巍巍地、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随一阵一阵父亲洪亮的吆喝声,我们终于从地的那头走到了这头,望着这新新的土地,我想“父亲为这一切的新事物又是多么的期盼和多么的信赖啊!”
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一马当先牵着牛儿在前跑着,却发现老黄牛的脚步好慢,步子迈得好小;再往后看,父亲用他宽厚的肩架着犁,也走得好慢,步子也迈得好小。我知道:父亲老了。
如今的父亲再也不能耕那么多地,黄牛呢,也已“退休”了,在我心里,永远记忆深刻的是父亲牵着牛的景象。因为我觉得父亲性格好象一头倔强、强悍的牛。但是这头“牛”,是耕耘出我美好人生的牛、值得尊敬的牛。
四川叙永枧槽中学初三:赵小艳
第2篇 黄牛父亲1200字我在斜照的余光中路过我家的耕田。那头黄牛低着头在吃草。田刚刚犁过了,在这个春风暖人心的季节里,老牛忙完了。这田,很久很久以前是我们家的。只是-----
这块田的周围都盖起了一些七七八八,属于半成品的楼房,附近的机器正在隆隆开工。我突然好怀念以前,这里还是一片原野的时候,青青地蔓延成一大片,是希望,也是生活。
地里的主人告诉我,附近的天地都给收购去盖成楼房了。但这块地,他说什么也不肯卖,因为这是马老师的地。
是的,这是我家的地,是我父亲的地,就是仗的这几亩地,养活了我们家大大小小这么多人口,父亲的身影在朝霞和日暮中显得格外高大起来。
我的老师是我父亲的学生,我曾问过她,让她形容一下我的父亲。她说,老师像岁月中的老黄牛。是的,他像黄牛一样耕田,像黄牛一样无怨无悔地抚养我们长大。孩子很多,他从来都没有觉得累赘。我也时常做在家门口的横槛上,等着父亲从日暮中何锄归来。
余霞映红了他的脸庞,一把锄头的重量竟压弯了他的坚挺的脊梁。他光着脚,以一个农民特有的古铜色皮肤行走在这乡间泥泞的道路上,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凯旋归来。
他总是这样告诉母亲,在这样贫苦的日子里,自己可以吃不饱,孩子可是饿不得的,他们是祖国的未来,我们明天的希望啊。
是的,孩子一刻也饿不得,就是这个信念,是他在养育我们的同时,在教育事业上也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乃至他最为宝贵的生命。
家里最好的一张书桌,也是祖爷爷留下来的,它窝在我家里,显得格外占地方。妈妈干脆把一些生活用具也放到上面去了,只腾出一小点地方让爸爸备课。爸爸就在这么点空间里,用他写了七八年的钢笔写着神圣的一课。
小时候习惯了跟父亲一起睡,可能生活的琐碎太多,我总能在午夜十分听见爸爸咳嗽的声音和看着他伏案疾书的背影。我总是说,爸爸,我们睡觉吧。
他总是说,再写一会儿,再写一会儿。
这一写,就像写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父亲的文笔很好,他所获得的奖状总是用一个小格子把它们装起来,说人,就是应该不断进取。他给他的学生批阅无数文章,就是从来也没有给我改过一篇范文。我总觉得委屈,他总是告诉我,爸爸忙,哥哥姐姐的文章要紧,我们的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我仿佛等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可是,我始终等不到。
就像高楼林立的今天代替了那段锄荷的岁月,脚下的耕田也在水泥土混合钢筋所浇铸成的地中不断远去。老黄牛的身影渐行渐远,连同像黄牛一样的父亲,也站成了一道远去的风景。
父亲把毕生的心血都花费在他的教育事业上,他在他教育的辉煌时刻走得太早。葬礼的那天,轰动全乡的人集满了整个街,我却孤零零地躺在我们曾经的床上,暗涌着泪。这个男人走了,像黄牛一样的男人走了,在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丢下我们走了,留给我一个支离破碎的天堂。我记得他说,要勇敢,要坚强,还要不怕艰难。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勇敢。哪怕我很想他。
第3篇 老黄牛与千里马1500字老黄牛是叹着气走进牛棚的,步伐比平时显得更沉重。“嗯?”他突然不相信地睁大眼睛,“千里马,你怎么来了?”“等你好久啦,老兄。刚出趟远门回来,看看老朋友。”千里马的声音是兴高采烈的。“我还以为你又被……唉,不说啦,那段日子真是……”老黄牛顿了好半天。“千里马养在牛棚里,你不知你那时瘦得多厉害。运货了,牛和马套在一个车上……”“又来啦,‘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马骨’”。千里马拿腔拿调地模仿着老黄牛以前的感叹。“还有呢,‘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老黄牛也拿出了调皮劲。说罢,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啦,老兄?”笑完了,千里马听到老黄牛的叹息声。“说真的,朋友。那天我在田里犁地,看到你和主人出远门,主人给你轻轻的一鞭时,充满了驾轻就熟的快感。我真羡慕死你这瘦瘦的四条腿了。可我,永远也离不开这块犁了又犁的土地。同活在世上,我和你是多么不同呵。”“你是说,你是在为你生活的意义而叹息?”这回是千里马沉吟了半晌才说话。
“也许是吧。这几年你我生活的变化使我学会更多的思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感到了被淘汰的危险。”
“的确,这几年我听到了太多对我的溢美之词,而你,似乎在渐渐被人遗忘。”“老黄牛拉破车嘛。”老黄牛自我解嘲地舔舔嘴唇。“不,我不这么看。我们之间的确有许多不同的地方,然而我们生存的意义的大小并不就因此不同。”
老黄牛抬起眼睛来打量着千里马。虽然经过了那一场“牛马不分”的劫难,可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有力量。而且,好长时间不见,他变得比以前更成熟了,这使他有一种力量与深思合二为一的美。
“你说,”千里马也在看着老黄牛:“你在田间迈着每一步时,想到的是什么?”“下一步。”老黄牛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我奔驰在田野上的时候,每迈一步,想到的都是那个遥遥的目标。”所以你比我跑得远,所以你生存的意义就比我大。”千里马不理会老黄牛的结论,摇摇头继续说下去:“每一件事的完成都需要行动和目标两点来维系,正如每一根琴弦都得两个旋钮才能拉紧。你的目标和行动距离很近,你的琴弦短而且粗,而我的目标和行动距离很远,我的琴弦长而且细。因此你的劳动是不停地安上一根又一根弦,我的却是安上一根弦后使它坚韧,并一步步缩短这个点和那个点之间的距离。”老黄牛对他贴切的比喻不住地点头,看着他逐渐眯起眼睛,觉得他简直就像个哲人。“想不到你对生活还有着这么透彻的思考。”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你我在劳动特点上的不同不是由我们决定的。造物主一让我诞生就赐给我无限广阔的平原,而吝啬地给你这一块‘犁了又犁’的土地。因此仅从劳动特点上来判断我们生存的意义显然是愚蠢的。我们生存的意义在于对主人的赤诚,在于无论是坚硬难犁的黄泥还是崎岖难行的道路,都磨不钝的锐气,在于尽自己的最大本能来生活!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是完全相同的。刚才说的那琴弦,人们如果亲手去拨拨就会知道,虽然发出的声音我的清脆你的低沉,可滚动的音符里表现的同是既高亢又深沉的贡献者、跋涉者的心声!我们能做的,只是做同类中的佼佼者,现在我们做了,就永远不会被淘汰。”
“主人离不开我,可同样离不开你。他在我拉的车上驾轻就熟,心满意足,那是因为在千里之外他也不敢肯定,在家乡的土地上,不声不响的老黄牛给他犁出一个沉甸甸的金秋!谁能说我们生存的意义不是同样重大呢?”老黄牛无声地点着头,眼里闪着泪花。
千里马自己也被这番话感动了,突然发出“嘶”的一声长啸,响彻云霄。老黄牛也发出“呼哧呼哧”的轻吟低声应和。他们瞳仁里,充满着对平原、对土地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