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斜照的余光中路过我家的耕田。那头黄牛低着头在吃草。田刚刚犁过了,在这个春风暖人心的季节里,老牛忙完了。这田,很久很久以前是我们家的。只是-----
这块田的周围都盖起了一些七七八八,属于半成品的楼房,附近的机器正在隆隆开工。我突然好怀念以前,这里还是一片原野的时候,青青地蔓延成一大片,是希望,也是生活。
地里的主人告诉我,附近的天地都给收购去盖成楼房了。但这块地,他说什么也不肯卖,因为这是马老师的地。
是的,这是我家的地,是我父亲的地,就是仗的这几亩地,养活了我们家大大小小这么多人口,父亲的身影在朝霞和日暮中显得格外高大起来。
我的老师是我父亲的学生,我曾问过她,让她形容一下我的父亲。她说,老师像岁月中的老黄牛。是的,他像黄牛一样耕田,像黄牛一样无怨无悔地抚养我们长大。孩子很多,他从来都没有觉得累赘。我也时常做在家门口的横槛上,等着父亲从日暮中何锄归来。
余霞映红了他的脸庞,一把锄头的重量竟压弯了他的坚挺的脊梁。他光着脚,以一个农民特有的古铜色皮肤行走在这乡间泥泞的道路上,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凯旋归来。
他总是这样告诉母亲,在这样贫苦的日子里,自己可以吃不饱,孩子可是饿不得的,他们是祖国的未来,我们明天的希望啊。
是的,孩子一刻也饿不得,就是这个信念,是他在养育我们的同时,在教育事业上也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乃至他最为宝贵的生命。
家里最好的一张书桌,也是祖爷爷留下来的,它窝在我家里,显得格外占地方。妈妈干脆把一些生活用具也放到上面去了,只腾出一小点地方让爸爸备课。爸爸就在这么点空间里,用他写了七八年的钢笔写着神圣的一课。
小时候习惯了跟父亲一起睡,可能生活的琐碎太多,我总能在午夜十分听见爸爸咳嗽的声音和看着他伏案疾书的背影。我总是说,爸爸,我们睡觉吧。
他总是说,再写一会儿,再写一会儿。
这一写,就像写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父亲的文笔很好,他所获得的奖状总是用一个小格子把它们装起来,说人,就是应该不断进取。他给他的学生批阅无数文章,就是从来也没有给我改过一篇范文。我总觉得委屈,他总是告诉我,爸爸忙,哥哥姐姐的文章要紧,我们的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我仿佛等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可是,我始终等不到。
就像高楼林立的今天代替了那段锄荷的岁月,脚下的耕田也在水泥土混合钢筋所浇铸成的地中不断远去。老黄牛的身影渐行渐远,连同像黄牛一样的父亲,也站成了一道远去的风景。
父亲把毕生的心血都花费在他的教育事业上,他在他教育的辉煌时刻走得太早。葬礼的那天,轰动全乡的人集满了整个街,我却孤零零地躺在我们曾经的床上,暗涌着泪。这个男人走了,像黄牛一样的男人走了,在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丢下我们走了,留给我一个支离破碎的天堂。我记得他说,要勇敢,要坚强,还要不怕艰难。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勇敢。哪怕我很想他。
第2篇 老黄是头牛1000字老黄是头牛,从两年前就开始是了。它的身子黄黑黄黑的,就像是爷爷的肤色,一样地被太阳晒得黄里透黑,一样在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
老黄出生后一年,就成了孤儿。老黄学会犁田之后,奶奶把老黄它妈卖给了牛贩子。也是那天起,它开始继承了它妈的传统。爷爷说,在牛的眼里,人都很高大,因此牛常把自己想得很卑微,它们忠诚于人类。然而作为牛,它们难免的命运就是被主人卖出,尽管它们不愿意。就像是《追风筝的人》里面的哈扎拉人哈桑,永远忠诚于他的阿米尔少爷,“为你,千千万万遍”。爷爷还说,牛和人一样,都很爱护牛崽。
老黄它妈还是牛犊的时候,我刚好读完了幼儿园。有天,我为了拔它的尾毛,惊吓了它,谁知它的后腿狠狠向后一提,不偏不斜,正踹着了我的胸口,接着,我就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痛苦万状。奶奶刚好看到,放下手中的饭桶,把我抱起,之后一群大人纷纷围在我身边。之后我听姐说,妈很生气,拿了扫把狠狠打了老黄它妈,那时母牛刚好不在,要不然,这场意外岂不升级为母牛和妈妈的战争。奶奶阻止了妈妈,爷爷和姐把牛牵回牛房,回到牛房,爷爷轻抚着小黄它妈的伤痕,喂它吃草,小牛温顺地叫了几声,那瞬间,一滴老泪从爷爷脸颊划过。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想这句话是从孩童不怕牛踹得来的。
老黄它妈成了孤儿后,便和爷爷共同在田里耕耘。这活,就一干就重复了八年多。爷爷常把它牵到小学学校周围的长满野草的山坡上,有时看到它在山坡上狂奔着,同学朝它扔土块石子,还有的拿着树枝赶它,很幸运,那些同学都没事。回到家里,我告诉了爷爷,爷爷便很少再去学校的山坡牧牛。很是奇怪,无论在哪片草地上老黄它妈都会很高兴地狂奔一番,只要是爷爷带的。而有时爷爷叫姐姐放牛,姐姐偷懒又不懂,随便找块草地就完事。当然,回来后,牛的肚子瘪平瘪平的,爷爷一看就知,便拿姐姐问罪。
老黄是有很多兄弟姐妹的,然而它始终是最小的。老黄它妈生了很多小牛,这是让人高兴的。小牛长大些,便都被奶奶卖了,除了老黄,它是唯一继承了它母亲的传统,犁田,生小牛。老黄它妈生病过,那时奶奶想卖了,然而爷爷不同意。直到老黄学会了犁田,那时起,它便一直是孤儿。
菜园里,老黄生了第二胎,爷爷奶奶很高兴。奶奶说,这只牛崽长得还不错,骨大,毛好……爷爷则手里卷着烟纸,唾了口沫子,眼神凝固。
老黄它妈不是牛,而它也不是,是人。
远方的天空,紫色的云块,沙漠的夕阳。“哞——”老黄沉闷的叫声,划破了血红的黄昏。
第3篇 父亲与黄牛550字“爸,咱歇歇吧。”顶着炎日,我头晕目眩地说。
而爸呢,则是用他粗糙的手揩着额头上的汗水,再抬头看看天,“不能啊,这几天正是耕耘的好日子哩,错过了这几天,就等于错过了一年呐。”父亲语重心长地望着我说。
然后又用他那粗大的皮鞭使劲抽了几下,显得格外的响。头像是没有那么晕了,继续为父亲牵着牛。而父亲呢,任凭汗水打湿衣襟,也就是抿抿开裂的嘴,然后朝前一个劲地张望,一个劲儿地赶。
好一阵,好一阵,我们没有说话,只听得坚硬的土地被犁划裂的声音,此中还有那头老黄牛粗大的揣气声。但是任凭肩上的担子再重,它也只是将腿曲得更矮些,颤颤巍巍地、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随一阵一阵父亲洪亮的吆喝声,我们终于从地的那头走到了这头,望着这新新的土地,我想“父亲为这一切的新事物又是多么的期盼和多么的信赖啊!”
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一马当先牵着牛儿在前跑着,却发现老黄牛的脚步好慢,步子迈得好小;再往后看,父亲用他宽厚的肩架着犁,也走得好慢,步子也迈得好小。我知道:父亲老了。
如今的父亲再也不能耕那么多地,黄牛呢,也已“退休”了,在我心里,永远记忆深刻的是父亲牵着牛的景象。因为我觉得父亲性格好象一头倔强、强悍的牛。但是这头“牛”,是耕耘出我美好人生的牛、值得尊敬的牛。
四川叙永枧槽中学初三:赵小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