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胃痛又发作了。
凌晨时分,我在黑暗中默默揣摩着这样一份痛楚。同时分散注意力,用怀念的方式。
有时候我会为某些怀念的具体而感到难过。那些脉络分明的手,那些轮廓清晰的脸,或者那些似乎从琴弦上诞生的话语,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来到我面前。隔着云雾般的,让我看一眼,听一刻,然后离开。
这样的情景比站在车站、码头挥手告别的时候更可能让我潸然泪下。因为彼刻,我可以伸出手去抚摸,张开嘴去诉说,眨着眼睛哭泣。而此刻,我只能被动地站着,或者坐着,等待往事故人来检阅。连惆怅也不得不刻意压制在眼皮底下。
——不过,也因了这些怀念那么清晰,才会体会到当初,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一再的去缅怀,去回首。
胃痛的时候其实不是很多,但是胃痛发作的规律却不难琢磨。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因为揣着某种情绪而有些辗转难眠。这时候,痛楚来袭,成全了自己无法入眠的非情愿想法。
有时候我会突发奇想,也许,胃是不痛的,是那些无法言说的人事在内心深处堆积成郁,引起了身体的一系列应激反应。这种想法是有一定根据的,母亲给我买的胃痛药吃下去后常常没有明显的效果。
母亲自然不知道我心中粗细,所以在第二日听我偶然说起前夜又因为胃痛通宵未眠,会皱着眉头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药瓶上的有效日期,顺带有些愤怒地诅咒那些给我看病的医生几句。
我丝毫不会对此感到愧疚。我是说,因为我的某些原因让那些个医生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我却常常感到愧对母亲那对紧锁的眉。它们舒展的时候像两枚修长的柳叶,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而现在,它们像两张孩子受委屈后撅起的嘴,看在眼里心中就久久无法平息。
所以,胃痛之后,心也会痛很久很久。
因为是顽疾,又因为发病的时刻那样特殊,所以,我压根没有指望过除了母亲事先准备好的药,还会有谁给我送药。而事实上,在长长的发病史上,是有人为我提供过一剂效果显着的良药的。
如今想起,会对一双陌生的手无比怀念。说也奇怪,年生久远的事,惟独这一件那么清晰地保留在脑海,每当胃痛发作的时候就历历在目。
那年十岁,是在一个远房亲戚家。
十岁的年纪,对走亲串门还是保持着极大的热情的。我随母亲一同去看望她一个关系并不亲密的姨。那家人有个年龄跟我相仿的孩子,长相可人,原本可能成为我一个要好的玩伴。可惜的是他偏偏有个恶习——好吃嘴馋到忘记还有羞耻这个词语。我们刚去不久,他就将母亲买去的瓜果糖粒大快朵颐,完了还没完没了的要。不知道是他迟钝还是我早熟,那些年纪尚浅的年月,我已经深深了解羞耻的含义。虽然大人嘴里常说“孩子没有羞耻”,但是我觉得在那样的年纪还犯这样的错误是不可饶恕的。
所以那日收起了调皮好玩的本性,一直寡言少语,避免着和他过多接触,期盼着跟母亲早些回去。而实际上,那家人的热情大大超乎我的预料——不可推却的,我们要在那里过一夜。顺理成章的,我被安排和他睡一间房。
是在半夜的时候,胃痛发作。因为不是在家中,我也不愿意去叫母亲,凭空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忍着。他原本早早睡着了的,兴许是被我低低的闷哼声吵着,很快苏醒过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顾我之前冷漠的态度,也不经我允许,他的双手已经按在我肚子上,轻轻地揉起来。那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我的痛楚竟然大大削减。我转过头去看他,漆黑的夜里,竟能看到一双颇为得意而又热切的眼睛。
那一夜是极少数的胃痛发作也能睡着的夜晚。
那一双手,从此在我胃痛的夜晚承载着我难以言说的想念。
这一次,胃痛发作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母亲没有在身边,那些聊以安慰的无药效药物也不在身边。更不可能有一双手从童年的陈旧记忆里伸出来,轻轻按在我的肚子上。我喝了一口白开水,蜷缩在床角。
枕着那些细节清晰的过往,睁着眼睛,听着一首首怀旧的歌曲,静静地回味着那些生长在旧时光的夹缝中小小幸福,同时忍受着怀念带来的小小惆怅。那些痛楚在慢慢淡去,而意识也在慢慢抽离。
怀念的彼岸,因胃痛而涌现的人事,开始是让人难过的吧——那些时刻越是美好越是让人觉得留恋,越是让人在现实里感到落寞——可是最终,还是会尝了一丝丝甜。这种幸福的味道,应该来自成长。成长的彼端,有时候也不只是让一个人感到疼痛吧。青春完结,我们失去的并不比我们得到的更多。
第2篇 关于80年后及其他2000字纷纷攘攘,文坛上一波一波涌起的是是非非的潮水,涨潮,落潮。无限循环。文学是冷淡的,文坛却是热闹的。“70年代”“美女作家”刚过去,一帮80年代的小生登场了。这是必然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和声音。80年代的写作者,光彩熠熠,绚丽夺目。“新概念”繁荣了青春文学的田野。新概念像造星工厂一样让少年们燃起了对文学的追求。“新概念”已经成为一种标志,一种力量,文学的勋章。
感谢《萌芽》杂志七年前春雷一样的声势。这声势日渐浩大,轰隆隆来到我们身边,你不能不注意它的存在,它的魅力和荣誉。新概念改变了我们的文学追求和审美取向,我们用文字挥洒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们用文字表达欲望和颓废,文字成了我们对抗社会的武器。一帮作家不会知道“新概念”会变的如此,影响了我们一代人。他们的策划改变了我们的文学观念和前进的道路。我不知道以后会对中国的文学如何影响,但现在它的成绩让你惊讶和庆辛。青春文学一度成为市场的热点,创造了图书发行的神话,是否以意味着文学繁荣的迹象,或者如某些评论家所云是市场的泡沫和炒作的结果。
“新概念”影响了他们的写作风格和追求,也许很小资很浮华,但你看刘卫东蒋峰的东西了吗?看他们是怎么理解文学的,他们怎么诠释文学意义的。一年一度的新概念大赛吸引了太多热爱写作的孩子,文学失去轰动效应之后,是否这意味着文学的回归。他们很年轻却写出那么沧桑的文字,写出那么美丽的散文小说,他们是文学的后继。“新概念”意旨是创新和真切,他们做到了并感动了评委,是否该为他们高兴?
寒韩,蒋峰,张悦然,胡坚,小饭。这些活跃青春文学舞台上的青年作家,给文坛注入一剂活水。你不能说他们的文字是幼稚和滥情,你不能在不知道他们书的封面是什么颜色的情况下对他们的作品一口否定满心腹诽。他们成熟的文笔,表现的手法,文字的风格,会让你惊讶,这不该是他们年龄所应该写出的文字。他们的想法会让你莫名其妙,他们的用词会让你耳目一新。少年人的可爱,不满,颓废,梦想,绝望。都表现的那么深刻。他们也许矫情,做作。也许不该表现过早的颓废,但真实的表现生活状态是否不该如此。他们字里行间的纯真和期望是那么鲜明的让你心疼。在他们的文字下面,你看到了么?
对文学的理解,对文学的痴情,都让你感动。我相信王蒙,马原,曹文轩等一批作家和学者对此的赞成和提携,他们为下一代的文学写作者指明了方向,提出了批评,充满了希望。他们鼓励这些年轻的写手,他们才是80年后作家的真正老师,那些一味不满和不平衡的评论家和作家其实只能在当中趟混水。文学是创新的,如果你看不懂他们的文字说明你已经老了,你已经不能在解读这个变化的世界了。你的观念停滞在你自己的天地里渐渐萎缩,消亡。好像不求进取的孩子,人家追上你了,你还在原地打转,这世界已经不是你的了。
蒋峰的《维以不永伤》手法的独到,文字的成熟;李傻傻散文的清丽,张悦然小说的唯美与忧伤,胡坚的对历史的掌控。这些已无须赘言了。他们题材宽广,爱情,音乐,死亡,土地,历史,乡村,甚至同性恋。写的那么先锋,锐气蓬勃。少了一分圆滑,多了一分尖刻;少了一分庸俗,多了一分才华。如果你说他们的文字皆是垃圾,或者把这些现象看作炒作的话,你就很狭隘很没有一个文字人的基本素质。他们写出了读者喜爱的书,得到市场的认可如果让你心里不平衡的话你可以一笔抹杀他们的成绩。80年代和你们隔膜很深,因为他们经历的是一个什么时代啊。改革开放下的市场经济,很孤独也很颓废,有流行音乐,有外国电影和小说,有网络,有各种思潮的感染。接受很多东西,足以让你感觉陌生。
当然他们不会去写工业,写农村,写反腐败,写国家大事,写一个人怎样努力才获得成功。他们阅历有限,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写出好的作品来。他们写心底的东西。生活中遇到的矛盾,困惑,孤独。因为这,可以说他们幼稚但不可以否定他们。一个合格的评论者知道批评的尺度,一个坏的批评者是狭隘而行而上的。如果因为年龄可以批评他们作品的稚气,那王蒙在19岁写出《青春万岁》,苏童,余华都不是在年轻的时候写出好的作品而一鸣惊人吗?
我很看不起中国的道德家和评论者,他们仿佛和“80年后”势不两立一般,凭借手中的笔搬弄是非,无的放矢,一手遮天。把“80年后”批评的一无是处,他们怎么了。当初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吗。这让我想起了张爱玲一个小说,婆婆对儿媳极尽虐待和颐指气使,后来儿媳终于熬到婆婆的位置,既然成了婆婆就该发泄当年的怨恨,对其儿媳开始任意折磨。这是变态的行为,是恶性循环的果实。我于是又想到鲁迅的《忽然想到》之五写到:我于是就抛了死像,放心笑起来,而不意立刻又碰了正经人的钉子:说是使他们“失望”了。我自然知道的,先前是老人的世界,现在是少年的世界了;但不料治世的人扪虽异,而其禁止说笑也则同。那么,我的死相也还的装下去,装下去,“死而后已”岂不痛哉。
毫不讳言,我对一些失去失去方向的评论者很唾弃。我也是80年后的青年,也热爱文学,究竟不是一个写手或作家,只是喜欢文字散发的神秘和清香。我爱“80年后”的作品,他们把文字的美丽带给我的心灵感受器官,把华丽的想像抚慰我的单调,在生活里感受文字的力量,并扬帆起航。当然我更爱王小波,鲁迅,贾平凹,莫言,金庸,古龙的东西,我在他们的文字里感受历史和想像,感受中国的文学精神。而一代人和一代人并非是一个流派或一个封闭的文字加工厂,代与代有隔阂,但文学是相通的,感受文字的意义和力量,真诚的看待文学,看带新的变化。从生活中得到真理。
如果你没有认真思考而做出决定,无的放矢,岂非显的武断而像酒后失言一样覆水难收吗?
第3篇 关于小说以及其他1200字Date:5月15日Weather:有点凉,多云
因为最近在学鲁迅的文章吧,所以这几天似乎和“小说”一词特别结缘。被问到是否写过小说,那么也就招了。嗯,其实写过不止“一点”,从字数上讲,也能凑出个“中篇”的定义来。只不过那篇中篇,在期中考之前就结束了,之后再怎么写,也没有那一部那样热情澎湃,掏心挖肺了。甚至我开始不知道从何入手,以前一口气写几千字的魄力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成立因果关系的等式是“看小说+灵感=写小说”所以我也是个喜爱看小说的人。
上初中以后,班主任的信仰是,一切对学习无益的东西一定对学习有害,头等大事是学习。有时候我认真地思考过,学习的目的。学习是用来改变人生的,一种选择同时意味着一种放弃,我们不能说哪种人生更好或更差,只能说考名牌大学是受欢迎的人生选择。而我们有多用功,取决于我们更希望怎样的人生。因为上帝公平的等价代换,如果选择了电影就不能在同一时间选择文学,选择了绘画就不能在同一时期选择音乐。任何一个人可以很聪明,但总是很明晰的,选哪样就是哪样。所以我还是会“看花书”,因为我发现“看花书”的同学们真的一个个文笔比其他人老道,我要倾注感情于文字,这是我的选择。
前几天我还有点迷茫,怎么就开窍了呢?也许是《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给了我答案,是一部很不错的励志小说,昨天看到深夜两点,最后还是被老妈轰去浴室才罢休的。讲述一个女孩从小学到考上清华大学的整个故事,我只读到她中考前的日子。小说以回忆的形式铺陈,把生活的起伏写得极为生动。其中一句“原来那些平淡的都不平淡”让我感动了很久。
我想很多人模糊着思考过人生的定义,而小说的作者们就恰是把他们的思考放在了情节背后,然而这一切都是没有答案的。郭敬明在<幻城>的后记里写道:“我曾做过无数道关于是否愿意回到过去的心理测验。每一次都觉得一定是希望回到过去的。但当我认真地选择的时候,就会发现当你洗去这些年的尘埃,重新站在时间干净的起点,你并不一定过得比现在快乐。时光倒流的前提,是一定要让我保留这些年的记忆。”
无论是自己写的还是看别人写的,大概文字和画画最大的不同就是,文字的陪伴曾多次改变我人生的轨道,将来也会。它们就像小行星一样一次次撞击着我这颗行星,试图改变它的方向。当然,这些撞击我的天体,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是一株草,或许只是一行字。我们要慢慢学着习惯自己的改变,同时也要选择我们的改变。无论是天真的心,抑或纯结的友情,它们的消失我们都要学着接受,因为“上帝给予了我们多少,就会拿走多少”(by《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嘉兴市实验初中教育集团范蠡湖校区初二:王真愚